张雪梅：建立学生保护机制与性侵被害人救助体系，有效保护未成年人权益
2022-03-15 19:30
3月2日，由北京众一公益基金会、中国少年儿童文化艺术基金会女童保护基金、凤凰网公益联合主办的2022年“女童保护”全国两会代表委员座谈会在北京召开。
本次座谈会以线下演播室和外地进京代表委员线上研讨的方式进行，邀请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委员、国务院未保办、最高检、共青团中央有关部门负责人以及儿童保护专家，共同探讨“儿童防性侵”话题，共同推动解决问题。
长期在儿童保护工作一线奔走的北京青少年法律援助与研究中心执行主任、全国律协未保委主任张雪梅表示，“许多性侵儿童案件的发生是基于孩子缺乏基本的、必要的一些常识，从而导致性侵行为持续反复多次的发生。从这一特点就能反映出防性侵教育的重要性。”
同时，张雪梅认为预防包括事前预防、事中预防、事后预防。预防不仅体现在前期教育上，保护和服务的前置也是非常重要，比如说法律服务。“在我们实践当中会发现，懂教育的人，可能不了解法律。大众对儿童保护的法律法规认知程度很低；懂法律的人不懂性教育。这会导致什么呢？在前期教育的工作过程当中，如果发现了一些未成年人遭遇性侵的“苗头”时，因为缺少必要的法律介入，可能就使得这一案件不能被及时发现，以至于影响后续及时的介入和干预保护。”
因此，张雪梅认为，做好防性侵教育，一方面是必须要融入到学校、家庭等日常教育当中。另一方面，在师资保障上，不仅要有专门的全面性教育的老师，还要培养一批通过培训的、不仅能给孩子进行宣传教育，还能给老师进行培训的防性侵教育讲师。做到这些才能有效保障与实现及时地发现与报告，以及必要的保护和处置。
张雪梅还建议，在学校内应该建立一套学生保护机制，比如学校可以整合防范性侵、性骚扰工作机制、组建学生幼儿保护委员会。“此机制需要学校完善校内相关防控制度的同时，相关法律服务和保护措施也可以提前介入。提前介入对于未成年人权益保护、惩治犯罪，尤其是隐私保护等方面会起到很大的作用。只有全链条地将后续服务和前期教育并重施行，才能够及时地发现与干预，以及防止后续更为严重后果的发生。”
关于针对性侵被害人救助的体系，张雪梅认为有两个环节需要呼吁倡导进行完善：
第一，及时发现报告。未保法的修订完善了强制报告制度，但实践当中无论是学校、医疗机构还是校外培训机构等社会主体，在履行强制报告职责时的报告处置流程与机制还没有广泛建立起来。比如学校老师发现学生被性侵后不知道是要向校长报告、向学校保卫处报告，还是向公安机关报告。因此，相关处置流程和机制需要尽快建立起来。
张雪梅表示，“如果性侵儿童案件未能被及时发现或及时报告，在后续维权方面会带来种种问题。比如取证难的问题，还有孩子在司法程序中受到二次伤害的问题。在实践当中我们也遇到过因为没有及时报案，有效的证据没有了，取证非常难，甚至后续询问的时候要多次询问。因此，前期及时发现和报告是非常重要的。这个环节还需要广泛地建立起细则，履行流程和机制。”
第二，精神损害赔偿。张雪梅表示，精神损害是性侵害带来最严重的后果之一。对于心理咨询、心理辅导、精神康复与精神治疗，如果转化为实际发生的物质损失后，在司法程序上基本上是能够获得赔偿的。“但很多孩子遭受性侵的家庭，或者孩子本身是没有这方面意识的，建议司法机关能够综合性侵的持续时间、手段的恶劣、次数的多少，以及结合精神损害的后果，酌情认定一个精神损害赔偿数额。这样会更有利于受侵害儿童走出阴影，也更有利于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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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石书麒
女童保护基金
2013年以来，全国各地曝出多起14岁以下女童遭遇性侵案例。2013年6月1日，全国各地百名女记者联合京华时报社、凤凰网公益频道、人民网、中国青年报及中青公益频道等媒体单位发起“女童保护”公益项目。2015年7月6日，“女童保护”升级为专项基金，设立在中国少年儿童文化艺术基金会下。2018年2月，“女童保护”团队成立北京众一公益基金会（非公募），公开募捐继续与中国少年儿童文化艺术基金会合作。“女童保护”以“普及、提高儿童防范意识”为宗旨，致力于保护儿童，远离性侵害。
截至2021年12月底，“女童保护”已在全国31个省份相继开课，培训志愿者数万人。通过与地方妇联、教育局、团委等部门的合作，培训当地教师授课，使得儿童防性侵教育覆盖面大大拓宽，覆盖儿童超过593万人，覆盖家长超过70万人。此外，还定期进行线上培训和讲座，目前各个平台上已有数千万网友参与。
在普及儿童防性侵知识的同时，“女童保护”联合全国人大代表、全国政协委员和业界专家，推动相关制度和法律的完善，例如参与推动了取消嫖宿幼女罪并入强奸罪从重处罚、全面建立处理儿童性侵案件“一站式”询问机制等；每年还发布全国媒体公开曝光的儿童被性侵案例统计报告和儿童防性侵教育调查报告，为相关研究提供数据支持 ，填补领域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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